福州

端酒的手终究会颤抖

美食杂谈

  在我很小的时候,便听到过一个关于酒的故事:杜康酿酒刘伶醉,而且醉了三年。具我所知,所有的小孩子都期望自己快些长大。“三年”在儿时的我看来,不是个短时间,--如果真能长醉三年,醒来时已经成大人了,该多好。这也许就是我儿时偷酒的简单动机。记得,我第一次偷酒喝是和只比我大十二天的哥哥一起干的,那时差不多才六、七岁。

  小时候的我应该是绝顶聪明的,偷酒的时候,先用针在瓶盖上扎个小孔,把酒倒出一 些,而后换瓶酒,再如法炮制的倒出一些--所幸爷爷的藏酒多。这样一来是不容易被大人们发现的。偷好了酒,我便和哥哥躲在奶家的小屋里就着一盘葡萄喝了起来。事隔多年,第一次喝酒的感觉,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。只是似乎倒在妈妈的怀里不停的笑,眼前一片茫然。而哥哥也似乎偎在他妈妈的怀里,不停的笑。至于,那时候为什么笑,我确实一点印象也没有了。有了初犯,难免再犯,一来二去秘密被揭穿了。可能父执辈多是好此杯中物之人,我和

  哥哥并没有受到什么严厉惩罚。长久以来,家人一直把我偷酒的密法,当作笑谈。

  后来慢慢懂事了,了解到造酒的人除了杜康还有仪逖之说。而我也越发天真的艳羡那些历来以酒闻名的高士。酒量上讲,有文王的千钟、孔子的百瓢,左相的“有如长鲸吸百”;豪放上说,有阮籍的“饮酒两斗,血吐三升”,刘伶的“死便埋我”,李白的斗酒诗百篇。为了追慕先贤而饮酒,总归是附庸风雅的借口,不过,酒后那陶陶然,醺醺然的快意着实令人心醉神迷、忘怀得失。

  我身边最好的朋友,多是以酒订交的。往往酒桌上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真诚与否。把酒多言的,酒后失态的,灌别人喝酒比自己多的,太半不可交。人生贵适意,酒逢知己,谈笑风声,不言拼酒,单叙情谊,最后谁喝的也不少,这是我最感欣慰的事。说来难堪,我的酒友,现在大多戒酒了。有位素来最知心的,在一次喝高后,愤然起立,对着全桌人自斟了一大杯白酒,仰首饮尽,然后将空杯摔的粉碎,高声道,“从今往后,我戒酒了!”

  众人不欢而散。我独自扶着他回家的时候,他扭过头来,很严肃的对我说:“你也戒了吧!”。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,点了点头。

  当时,我想到了爷爷。小时侯,我住在奶家的大院里,对爷爷的一言一行记忆十分深刻。爷爷是喜欢喝酒的,可往往只是面色微酡,便适可而止了。如果说以前偷喝了爷爷的酒是童趣无知,爷爷只是一笑了之。而如今我和哥哥再却也没机会孝敬爷爷酒喝了,心中那难以磨灭的遗憾始终令我不能释然,诚然,爷爷是不会怪我们的。

  “茫茫然不觉天地之有无”,差不多可以用来诠释酒后的感觉。而我只要一想起爷爷,那握住酒杯的手,总会掠过一丝颤抖,胸口像是堵住了什么东西。举杯浇愁不是办法,初病酒,后病身。“人生不满百”,却要“长怀千岁忧”,而“杜康解忧”,是不足取的。

  古人云,“酒美微醺”,极有道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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